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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0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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軟玉在懷, 又有月餘不曾繾綣床榻,宋延年的身子立時僵硬起來, 他咬著牙, 沒好氣道, “特意過來打我一頓?”

顧妝妝忙搖頭, 暗中嘀咕,爬床來討好的, 不明顯嗎?

面上卻依舊溫順的笑,櫻桃似的紅唇微微張著,發間的珠釵掉的猝不及防, 正好砸在宋延年的眉心,當即鼓了一片紅。

顧妝妝急了, 想必是畫眉故意綰松了些, 這才弄巧成拙。她伸手,按在那抹紅腫處,揉了揉, 便聽宋延年哼唧一聲, 道,“原來不是打我一頓, 是要謀殺親夫。”

顧妝妝松手, 改成捧著他的下巴,微微向他靠攏些,連連解釋,“不是, 夫君你莫要胡思亂想,我疼你都來不及,怎會害你,都怪畫眉...”青絲沿著香肩滑到胸前,堆疊成一團柔軟攏在宋延年的耳邊。

宋延年倒吸了口氣,只覺得有什麽在往耳朵裏鉆,軟軟的癢癢的,他不禁顫了顫,平躺在床上,兩手捏著她的腰往上一擎,依舊憋著悶氣。

“疼我?”他笑笑,顧妝妝柔媚姣俏,粉腮似玉,水盈盈的眸子溫軟的望著宋延年,肩上的紗溜到肘腕,鎖骨欲露不露,宋延年瞥了眼,拇指揉去,擦著小痣移到前懷。

手掌與那處很是融洽,微微一攥,幾乎盈滿不溢,他繃直了腳尖,慢慢屈膝將她送到身前,挑起桃花眼,手掌挪到她的肩頭,“如何疼我?”

顧妝妝見他松了態度,便知有戲,往下探著身子,讓紅唇湊到他脖頸,張嘴,輕輕啃了下,尖尖的牙齒摩擦著骨頭,宋延年嘶的一聲,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,喉間水分霎時被抽幹。

他用了力氣,握住她的肩膀掰了上去。

“想糊弄過關?”他可不想輕易放過她,寢食難安的護她周全,為了引出幕後黑手,做了局,隱忍克制月餘,憋得渾身不通氣,她倒好,一句輕飄飄的“臟”,將他扔進熱油裏滾了幾番。

皮焦肉爛。

顧妝妝嗯了聲,側著身子避開他的推搡,徑直朝著他左邊的頸項伏了下去,她身上很香,宋延年忍得難受,力度便不覺消減。

顧妝妝掙開他的手掌,像貓遇到了魚,先是喘了口氣,接著繞過耳畔的碎發,吻在他的耳尖,將皙白親成殷紅,又啄的火熱。

她的眼睛總是清醒,餘光掃過宋延年漲紅的臉,行動的愈發賣力。

宋延年太陽穴的青筋凸起,顧妝妝舌/尖微微勾過,緩了音色,“夫君,放輕松,讓夫人好生疼疼你。”

他幾乎要炸了!

宋延年閉上眼,後又猛地睜開,那人忽然停了動作,捧起他的手,舉在唇邊,先是蹙起眉心嗅了嗅,又掰直他的食指和中指,逐個親了遍,啞著嗓音道,“我不在的日子,辛苦你們了....”

這...

宋延年若是還能忍下去,他便不是男人!

他如餓虎撲食,乍然起身,將她旋在身下,散開的青絲如同一片濃密的水草,鋪滿蠶絲軟枕,霧氣縈繞的眸子,隱著不易察覺的得意,宋延年焉能不知她心中所想,只是沒出息,被她三兩下撩/撥起來,一時間將優勢轉為劣勢。

他的眼睛通紅,就像是捕獵前的猛/獸,晶亮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顧妝妝,喉結上下滾了幾回,嗓音啞的仿佛幹渴至極,“還臟嗎?”

真是小氣,顧妝妝暗暗咋舌,那夜不過嘟囔了聲,他便記到現在,倒也真是冤枉了他,這樣欲/望旺盛之人,竟然硬忍月餘也不去觸碰陳阮,實屬意志力堅韌。

她瞇了瞇眼睛,舉起手拉著他的衣領,輕輕往下拉了拉,小聲道,“夫君宰相肚裏能撐船,可不要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,你便大人有大量,睡過今夜,全忘了吧。”

哼哼,宋延年被她扥到臉前,眼睛對著紅唇,捏上那小巧的下巴,往上擡到自己唇邊,只要再靠近些,他就能銜住那軟糯香甜的蜜餞,可他只是咬著牙關,不甘心問,“夫人真的知錯了嗎?”

顧妝妝連忙點頭,虔誠的仰著下巴,去夠他的後頸,宋延年卻故意坐直了身子,單手攥著她的手腕,笑的不懷好意,“那夫人且說說,哪裏錯了,又打算如何睡過今夜,讓夫君我統統忘記?”

真是越來越難以應付了,顧妝妝默默嘆了口氣,想著趁熱打鐵,以色解釋,她勾了勾右手,嗓音蒙了煙似的,“夫君,你抱抱我,我好熱...”

宋延年呼啦一聲,撩開簾帳,顧妝妝擡手蓋住眼睛,紅著臉縮進他影子裏,訥訥的小聲道,“不熱了....”

“現下夫人可以說說,到底哪裏錯了?”

宋延年翻身下去,側躺在她身旁,隔了半個拳頭的距離,心裏頭想的發瘋發熱發狂,面上卻依舊冷冷淡淡,狀若無恙,他不肯顧妝妝靠近,唯恐被她窺到自己的心跳,快的就像大戰之前的擂鼓,砰砰砰的雜亂無章!

顧妝妝知道躲不過去,便勾著手指偷偷拽著他的衣角,不著痕跡的往前貼了貼,“我不該不信夫君,不該腹誹夫君,不該胡思亂想夫君...”

“嗯?”宋延年擡起眼皮,墨色的瞳孔驟然收縮,“胡思亂想我?”

顧妝妝點頭,覆又輕輕擺了擺手,“那日清晨你昏倒,我還以為是你與陳阮...玩過了...現下想想,定是夫君日夜操勞櫃上,又為著我的事情籌謀設計,這才殫精竭慮,昏厥倒地,我真是荒唐,怎會臆想夫君那般不堪....”

宋延年的臉霎時通紅,他壓低了嗓音,指尖覆在顧妝妝的腮頰,壓出一條柔白後移到她耳後,溫熱的手掌握著靈動的耳朵,“夫君如何不堪,今夜定要叫夫人好生試試...”

輾轉便到了醜時,顧妝妝把“宋延年不是人這句話”在心裏罵了十幾回,此刻依舊懸在書案上,就著火燭宣紙,以汗做墨,畫了幾幅潦草的畫。

筆架,宣紙墨碇硯臺被胡亂掃到地上,宋延年用一夜的努力,彌補了一月的虧缺。

顧妝妝最後連求饒的力氣也全然了無,由著他為自己擦拭幹凈,換了寢衣,隔著薄薄的料子將她勾進懷裏。

“這是什麽?”他捏著錢袋,在顧妝妝面前晃了晃,是什麽他一早便知道,只是方才繾綣之時,聞著裏面的香氣,仿佛情/動愈發自然暢快,帳內氣溫升高,那股香氣便愈發甜軟入骨,叫人欲罷不能,恨不得傾盡所有,將身邊人揉進骨血。

顧妝妝本已迷迷糊糊,透過長睫掃了眼蕩來蕩去的錢袋,驟然驚醒,伸手搶到懷裏,後又覺得不妥,擡眼,果然,宋延年的臉已經耷拉下來。

一晚上,白哄了,功虧一簣。

顧妝妝想哭,為她險些折斷的腰,為她嘶啞的喉嚨,為她軟成無骨的雙腿,她要說些什麽,總得解釋一番,宋延年精明,欺騙肯定不成的。

“夫君,你別著急,聽我慢慢說...”她在心裏走了一遍說辭,見宋延年並未慍怒起身,便往前拱了拱,道,“這是從前三弟送我的,你也知道,後來沒尋著機會還他,現下不是回來了嗎,我便想著不能同他再有勾連,這才放在身邊,等他到府裏的時候,歸還與他。”

宋延年依舊不語,顧妝妝辨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,又剝開他月白寢衣,將腦袋鉆了進去,一通亂啃,到底還是宋延年忍不住,將她抱出來,不動聲色道,“不如我替你還給他?”

顧妝妝擡起頭,殷紅的唇上水潤潤的,聞言趕忙將玉佩拍到他掌心,點頭,又無比崇拜的拍著馬屁,“夫君可真是天底下胸襟最寬廣的人了....”

.....

宋府三房妯娌坐在一起剝了晌午的蓮子,走時便說定晚上到宋三府裏用膳。一來因著宋知意從蘇州回來,二來宋延祁父親找了門路舉薦他參加秋闈,三來當初宋延年大婚,三房人口不齊全,便攢了個局,想著晚上一起熱鬧下。

杜月娥臨近傍晚染了風寒,顧妝妝本想借機侍奉,也好避開飯局,誰知杜月娥非要讓她跟宋延年過去,只說自己身子無恙,歇歇便好。

顧妝妝也不好勉強,可她心裏猜想,約莫是被沈紅音的事情嚇得,不然宋延年往外送陳阮的時候,杜月娥雖然臉色蠟黃,卻終究一言不發。

此間種種,杜月娥比誰都清楚。

宋知意帶了上好的蘇繡,送給顧妝妝兩面鴛鴦戲水的做閨房布置,又送給宋延祁兩幅夏日喜雨圖,附庸風雅。

席上兩人挨著坐,顧妝妝與她好些日子沒見,自然說不完的悄悄話,正笑著,身旁的宋延年夾了一箸酸豆角辣子雞,當著眾目睽睽,送到顧妝妝唇邊,溫聲道,“夫人,張嘴。”

顧妝妝低眉,看了眼,還未開口,對面那人忽然放下銀箸,語氣淡淡卻有種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她不能吃酸豆角。”

眾人皆是一楞,席上交談聲因著宋延祁的緣故頓時寂然無聲,宋三夫人擰眉看著顧妝妝,又神色肅穆的落了銀箸,用巾帕擦了擦嘴,勸,“延祁,吃自己的菜,別胡鬧。”

宋知意睨了眼宋延祁,又在桌上拍了拍顧妝妝的腿,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唇,笑道,“三弟,嘗嘗鰣魚,肉鮮味美,我在蘇州的時候,一直想著府裏的廚子,想必你也一樣...”

她故意岔開話題,想著宋延祁性情溫潤,如此場合必然不會鉆牛角尖,宋三夫人跟著附和幾聲,顧妝妝微微擡了擡眼皮,唇邊的酸豆角一動不動,正如宋延年挺拔筆直的身子,他仿佛沒有聽到旁人的話,一雙眼睛單單望著顧妝妝。

“夫人,果真不吃酸豆角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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